中法建交50周年:恋恋法国

中国网 china.com.cn  时间: 2014-01-25  发表评论>>

    那时在北京学法语,被时态语法名词阴阳性和动词变位搞得一个头两个大,学法语的培训班在人大附近,没课的时候就跑去人大图书馆背书。书柜隔出的小小空间,记录了我学法语时的凄惶和汗水。

 

张琳 Cloris

恋恋法国

大概是高中的时候,我在书店买过一本叫《恋恋山城》的书。其实我当时根本不知道彼得·梅尔是谁,法国在我的脑海里也只是“外国中的一个”,更没有普罗旺斯的概念。之所以买这本书是因为一个阴差阳错的乌龙——我以为这本书是沈从文先生的《边城》。

仿佛所有缱绻缠绵的爱情小说一样,我和法国的相遇始于一场美丽的误会。

《恋恋山城》讲的是作者在普罗旺斯生活的故事。作者细致的描写了生活中的种种点滴:二百多年历史的老房子;崎岖不平的石板路;美食美酒黄昏夕阳……在他笔下,普罗旺斯宁静惬意,花草蔚然,四时之景不同,而乐亦无穷也。

大概就是那个时候,我被梅尔描绘的田园生活深深打动,法国,就成了我最向往的国家。

大学的时候空余时间多了起来,我又为法国电影所着迷。《这个杀手不太冷》,里昂冷漠寡言内心却柔软温情,我就从那时候起开始了屋内一定要养绿色植物,严格执行“哪怕养一盆死一盆也要死一盆养一盆”的摧花杀手精神;《疯狂约会美丽都》让我懂得“当你有了一个梦想,就去努力的实现它”;《萨冈》讲述了一个放荡不羁爱自由的漂亮姑娘的一生,《两小无猜》表现了什么是真爱,而《只要在一起》,则用事实告诉了我一件事:法国所有人都抽烟……不过奥黛丽·塔图实在太美了,抽烟都美。

那个时候对于法国,还是单纯的欣赏与喜欢,那时的我,做梦都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会走在巴黎的大街小巷,在各大美术馆里流连。那时,巴黎之于我,就像上空的一个琉璃装饰物,漂亮、精美、易碎、且遥远。当23岁的我终于站在法国的土地上时,我好想给21岁的自己带句话,告诉她,要加油,别放弃。再遥远的梦想也有实现的那一天。

理想很丰满,现实太骨感。当我下定决心学法语的时候,才发现一切难得超乎想象。之前看的吐槽贴“学法语的上辈子都是折翼的天使”说的简直太简单了,根本没有表现出法语难的精髓!每个名词都分阴阳性不算什么,问题是有时候加上冠词还要根据发音问题进行调整读音;每个动词都有六种形式的变位不算什么,问题是规则变位的动词不常用,常用的都是不规则变位的动词;数字复杂也不算什么,问题是当你念电话号码的时候不光要关注数字还要进行加减乘除一心二用……比如我的电话号码末尾是9617,用法语读法就是quatre vingt seize,dix-sept.(四个二十加十六,十加七),我就经常因为数学不好加不过来每每抓狂。

此时导致我斗志盎然的原因简单的让人发指:教法语的是一个长相斯文白净的处女座小哥,声音好听手指修长写字好看,符合我的所有审美。为了留下勤奋好学不傻不呆的好形象,我日复一日的发奋苦读,一次又一次的攻克法语难关,向着胜利前进。

教法语的外教是一个上了年纪的法国老头,老家在布列塔尼区的圣米歇尔山附近,老头用行动告诉了我们什么是真正的法国绅士精神。白头发永远梳的一丝不苟,在阳光下仿佛发着光,格子衬衣和裤子总是熨得万分妥帖,发音标准语速适中,见面永远会热情的打招呼,一起吃饭的时候也会体贴的照顾女生的感受,在我心中闪耀着大大的“法式情怀”烫金大字。也是多亏了他,才让我从开始就习惯了没有口音的法语,每次有法国朋友奇怪我为什么法语说的慢却发音标准我都会在心里默默地感谢他很多遍。

我看过一本叫做《巴黎没有摩天轮》的青春小说,里面有段话,大概意思是说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巴黎,那是他的梦想,是毕生追求的地方,是发着光的奋斗目标,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坚持下去的动力。法国承载了太多的爱,太多的浪漫,太多的美好,一千个人心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独一无二的法国。它存在于你的期待中,你的梦想中,你在孤寂岁月仰望的星空中。

法国朋友Mathilde

Mathilde有一个复杂无比的姓,巨长一串中间还有两个de,据说是法国古老的贵族姓氏,我想了想爱新觉罗叶赫那拉,觉得可能古人都是用姓氏长短来区分尊贵与否的。

拥有贵族姓氏的Mathilde 和我认识的过程一点都不贵族,我俩是在商场卖打折被子的地方认识的。

那是我抵达法国的第四天,刚刚准备从宾馆搬到终于租下的公寓去,适逢打折季,我在商场一角卖打折被子的地方左右逡巡,试图找到合乎公寓的床的大小的被子,可是这些被子仿佛商量好了一样,产品介绍写的瑰丽无比,我又刚到法国语言不通,一行下来认识的词不超过五个,连大小规格都看不明白,急的我汗顺着脊椎向下淌。正在这时,Mathilde如同头带光环的天使一般出现了。

“你在找什么?”天使Mathilde问我。

可是刚到法国的我完全不熟悉法国人说话的语速,即使这么简单的一句话我都听不明白。无奈,Mathilde又十分耐心的,逐字逐句的问了我两遍。

“我要买一个被子,但是我不知道被子的尺寸。”在接下去的一个小时里,Mathilde用无限的耐心英法语加肢体语言交叉着帮我找到了我需要的一切东西,我千恩万谢了之后排队付完帐才发现我以为的“好店员Mathilde小姐”居然不是店员,而是和我一样的顾客。又羞愧又感动的我记下了她的电话号码说要请她吃饭感谢她。

后来熟了以后Mathilde和我说,第一次见面帮我纯属是偶然,后来我和她在商店门口纠缠不清要电话的时候她真的很无语,看在我是刚来法国的外国留学生面子上才原谅了我流氓登徒子式的要电话行为。

一周后,在新居终于安定下来,并掌握了两个拿手菜,最重要的是电话卡终于申请下来了的我盛情邀请了Mathilde来家里做客吃饭,并带领她走向了“中餐统治世界”的不归路。

我还记得那天做的事青椒土豆丝,番茄炒蛋和土豆烧牛肉,使不惯筷子的Mathilde用叉子和勺子配合,配着一大碗米饭吃的一丝不剩,一直夸我做饭好吃,天知道我才开始做饭一个星期,水平也仅仅维持在“能熟”“有咸味”的水平上。吃罢饭我邀请Mathilde和我一起上下厨房看食谱以及料理的图片,看得这位在南法住了二十多年的姑娘垂涎欲滴,恨不得立刻去中国吃个遍。

至此,中法吃货姑娘结成同盟,一同在钻研中法饮食文化的道路上携手同行,不离不弃。

此后的日子里,Mathilde带我去吃了马赛最地道的马赛鱼汤及各种法国美食,不厌其烦的给我讲解这些食物好坏的差别,比如真正的马赛鱼汤要八十多欧一份,因为是用四种鱼制作的,其中有一种鱼特别贵,而一般馆子里卖的二十欧一份的马赛鱼汤就不加那种贵的鱼;或者好的鹅肝酱是同一只鹅的肝做的所以会相对贵一点,十几欧一大块的鹅肝酱是用各种下脚料混在一起做成的所以便宜但是口感差很多。Mathilde有时候也会请我去她家里吃饭,但是我对一盆蔬菜沙拉当做一餐的“法式简餐”实在是不习惯,总让我有一种在吃草的感觉。加之Mathilde对中餐的热爱,还是她来找我吃的次数比较多。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们吃过干锅土豆片,糖醋里脊,大盘鸡,火锅,地三鲜等一系列中华传统美食,见证了我的厨艺大增。中法友谊就在一次次的热油菜香中袅袅升温,源远流长。

忘了说,Mathilde是学哲学的,吃饭的间隙会给我讲一些关于哲学的基础知识,或者法国文化及政治。听她用慢一倍的语速给我讲波伏娃和萨特的暧昧情史是我一段时间内最爱的事情。南法的毫不悭吝的金色阳光透过窗户温暖了我的公寓,我们两个坐在地上慢慢说着话,我时不时的打断她查个别单词的意思,她讲到一半中途停下来喝柠檬普洱薄荷茶。Mathilde是个瘦瘦小小的金发女孩儿,笑起来的时候脸上的雀斑都会柔和起来。她用行动诠释了“自由平等博爱”的法国精神,Mathilde很喜欢英国作家王尔德,在和我去拉雪兹公墓看王尔德的时候,她在INSTAGRAM上发了一条消息,图是王尔德墓独特的流线型狮身人面像,配的文字是王尔德最著名的那句话“我们都生活在阴沟里,但总有人仰望星空”。(图文/张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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