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1月7日,海南文昌,韩发光父子的手“呵护”着航标灯。 图片作者:张茂/CFP
会走,更要会泳
韩群畴小时候就跟着爸爸去单标点,路上好多的好玩意吸引着他,不孤独。野菠萝打下来踩个半碎可以喝汁,还有一串串珍珠大小的野果子吃……吃饱了,他就帮爸爸抱电池,再大了,扛电池。
让小韩感到孤独的是长大以后走夜路去航标点,台风暴雨前夜,他无论如何也是要去点上守一下的,灯不亮,一旦有船归航没有指引,是关系人命的大事。风在耳边嚎叫,黑漆漆一个人,看不见路的劲头。他想哭。
小韩佩服父亲的不光是能坚持砂地挑担走路,更佩服他还会拖举电池游泳。60、70年代,三度角灯桩在大海中的礁石上,换电池都要经过一海里多的海上行程。大白浪让船根本无法接近礁石,需要摇橹在靠近礁石的地方定锚,然后老韩跳下海,双手或举或扛着几十斤重的干电池,双脚打水游到礁石上。
小韩目睹过父亲海泳的厉害,但心里对护标这事总泛着一股恐惧。有一年,韩发光游到礁石后,拽着铁栏杆往航标灯上爬,一个大浪突然打来,老韩连躲闪的机会都没有,被一个浪扑了下来,4米多高,重重摔在礁石上。“摔得太狠了,那么厉害的爸爸,使了半天的劲儿都没爬起来……”韩群畴说。
韩发光的腰椎后来一直疼痛,摔后的几十年到现在,每年2针的阵痛剂雷打不动。还有一次也是游泳,刚游过去,小韩远远就听到父亲叫了一声,大牡蛎把父亲的腿割了道溜长的口子,一片血水混迹到海水中,小韩说那一刻,他怕失去老韩。
父亲的这道伤口后来结痂了,变成了疤,极深。
航标工的危险,小韩看在眼里,自己也亲身遭遇。90年代末,蓄电池取代了干电池,但一节电池还是有25斤分量,连扛再挑。高热的文昌海边,电池液挥发极快,三天两头要加补充液,小韩去给航标灯加液时,强碱的液体常常烧到手背,所以,韩群畴比父亲的手上的伤还要多。
80年代后,因为太多次的被大浪打翻,三度角灯桩被移到了岸边,成为一座11.5米高的沿海标。从半米宽的门洞进去,爬上32蹬30厘米宽的转圈向上的阶梯,才能去换灯、换电池。站在顶上,韩发光和韩群畴擦航标灯的时候都温柔极了,像给小婴儿擦身。拧螺丝换电池都是轻手轻脚的。他们积累了丰富的经验,知道灯不亮的原因,不一定是灯泡或感应仪坏掉了,有可能是线头氧化,有可能是保养用的黄油不足,有很多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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