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7日，“中国山区发展70年调研成果发布暨研讨会”在北京全国人大会议中心成功举办。中国网 赵娜摄影

中国网讯 （记者 赵娜）2019年12月7日，以“及早谋划脱贫攻坚目标任务2020年完成后的战略思路”为主题的“中国山区发展70年调研成果发布暨研讨会”在北京全国人大会议中心成功举办。会议由浙江大学主办，浙江大学土地与国家发展研究院、发展中国论坛、深圳中环油新能源有限公司承办，中经研（北京）发展论坛信息中心、发展智库、中经研智库协办。

来自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农业与农村委员会、全国人大常委会法制工作委员会、国务院参事室、农业农村部、自然资源部、住房和城乡建设部、国家林业和草原局、国务院研究发展中心、中央党校、中国社会科学院、中国人民大学、中国农业大学、浙江大学、浙江师范大学、浙江财经大学、浙江农林大学等单位的领导、专家、学者，会议主办、承办、协办单位的代表，以及人民日报、光明日报等新闻媒体单位的代表，共60多人出席了本次会议。

会议成果发布与研讨议题：中国山区发展70年暨11个集中连片特困山区脱贫攻坚与可持续发展；中国藏区（西藏、四省藏区）70年暨藏区脱贫攻坚与可持续发展；中国南疆三地州70年暨干旱沙漠化地区脱贫攻坚与可持续发展；森林小镇在乡村振兴战略中的作用；中国集中连片特困地区县域可持续发展和可持续安全统筹建设的思路与政策。

浙江大学土地与国家发展研究院教授，发展中国论坛副主席王景新发布“中国集中连片特困地区县域发展调研”成果。中国网 赵娜摄影

浙江师范大学农村研究中心副主任、教授车裕斌发布“新疆南疆三地州县域经济发展70年成效”研究成果。中国网 赵娜摄影

浙江大学土地与国家发展研究院秘书长、助理研究员李林林发布“中国藏区（西藏、四省藏区）70年暨藏区脱贫攻坚与可持续发展”研究成果。中国网 赵娜摄影

浙江大学“经略山区”研究课题组成于2017年3月，由浙江大学土地与国家发展研究院牵头，联合浙江师范大学农村研究中心、河海大学公共管理学院相关专业的专家、学者组成。

该课题旨在调查了解自中国共产党十八大以来我国集中连片特困地区县域经济社会发展现状和趋势，总结贫困县响应“脱贫攻坚”、“乡村振兴”和“新型城镇化”战略（简称“三大战略”）的策略、经验和问题；谋划脱贫攻坚目标任务2020年完成后（简称后扶贫时代）的战略思路，研究后扶贫时代贫困县域发展以及“实施区域协调发展战略”和“统筹发展和安全”基本方略的途径与方法；讨论融区域协调发展、国家可持续发展与可持续安全于一体的国家中长远战略和政策。

课题组以国务院扶贫办确立的832个贫困县为主要调研对象，分五种地理类型区域聚类取样：11个集中连片特困山区37县，其中北方山区（以“秦岭—淮河线”为界）12县，南方山区25县；中国藏区（西藏及云南、四川、甘肃、青海四省藏区）10县；南疆三地州（环塔克拉玛干沙漠）7县；山区非贫困县（含森林资源富集区）比较样本13个。样本总计67县。

课题调研主要结论

（一）我国脱贫攻坚取得了决定性成就，其目标任务将如期完成；中共十八大以来，三大战略相互衔接，推动了我国农村地域空间“三个重构”，引发农村制度深化改革，促成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农村制度体系渐趋完善和成熟；农村地域空间重构的壮阔局面、体量规模，及其制度变革的广度、深度和效益，中国无前例，全球无二例。

也要看到：后扶贫时代，全国欠发达县将仍然集中于山区，低收入人群主要集中在山区。2017年，贫困县均GDP99.54亿元、财政收入8.65亿元，只相当于2016年全国四百强县中位（第200名）县的经济规模（GDP427亿元）和财政收入规模（27.20亿元）的23.3%和31.8%；人均GDP、人均财政收入分别为27381元、2635元，只相当于同期全国人均GDP（59660元）的45.9%、人均财政收入（12414元）的21.2%。我们假定山区贫困县人均GDP和人均财政收入以年均以12%的速度增长，推算到2020年“摘帽”时，人均GDP可达38468元，大约相当于2011年全国人均GDP（36403元）水平，人均财政收入3702元，大约相当于2007年全国人均财政收入（3885元）水平。样本37县城乡居民可支配收入中位数与全国城乡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比较，2017年：北方、南方山区县域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分别为23816元、27336元，北方、南方山区县域农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分别是9811元、8983元，大体上只相当于2012年全国城（24565元）乡（7917元）居民可支配收入的平均水平。总体上，山区贫困县发展水平比全国平均水平落后10年左右。

（二）山区县域发展事关我国“生态文明建设”千年大计、“乡村振兴战略”、“区域协调发展战略”、“新型城镇化战略”、“健康中国战略”与“统筹发展和安全”治国方略能否有效实施，事关中华民族“从站起来、富起来，到强起来的伟大飞跃”；扶持山区发展就是夯实中华民族长久繁衍生息和国家长治久安的基础。

——中国生态文明建设和可持续发展的空间在山区，可持续安全的战略屏障也在山区。“坚持人与自然和谐共生。建设生态文明是中华民族永续发展的千年大计”（习近平，2017）。山区构成我国领土骨架，各项指标份额大：县级行政区划单位、国土面积、经济总量（GDP）、第一产业增加值、粮食产量等五项指标，山区（含丘陵）县分别占全国县域的68.82%、70.63%、51.6、56.24%、52.01%（陈国阶等，2010）；山区县未充分利用资源多，潜力大。2017年末，调研样本37县平均，县均国土面积3224.34平方公里，户籍人口42.10万人，人口密度130.6人/平方千米，相当于东南沿海地区同期人口密度的1/5左右。分片区看，北方六盘山区人口密度最小，县均只有78.11人/平方千米；南方大别山区人口密度最大，县均300.56人/平方千米。山区样本县承包地确权登记丈量的耕地面积比原有上报耕地面积都有增加，南方山区县一般增长20%左右，且撂荒比例较大，复种指数低。山区样本县均林地面积230.77万亩，多数县的山林资源未合理利用。

——“实施乡村振兴战略”重点难点在山区，困难和出路也在山区；“实施区域协调发展战略”的短板和重心在山区；“实施健康中国战略”的活力源泉在山区；记住乡愁和传承红色文化的根脉在山区；实现中华民族“从站起来、富起来，到强起来的伟大飞跃”的资源保障和地域空间在山区。

（三）中国藏区和南疆三地州贫困县域发展和农牧民家庭生计改善对原生环境的依赖性极强；县域原生环境、支柱产业、家庭生计、制度选择之间相互依存、制约与互动的关系尤为明显；外部干预对上述四因素都能产生影响，但最有效的干预是产业干预；亟需重温马克思主义世界观、方法论及其关于地理环境与人类社会关系的学说，认真研究总结“两山”理念及其实践经验，以指导人类行为。

（四）“城乡两头家”已成为集中连片特困地区县域大多数农户相对稳固的家庭生计策略；沿着这个思路拓展研究发现，中国乡村“村落共同体”已被社会主义村集体经济共同体所取代，“基层市场共同体”转变为区域性政治经济文化中心共同体，“基层生产共同体”拓展成农民“三位一体”合作社共同体。

课题组调研数据显示：山区样本县在城镇购房的农户约占外出务工农户总数的30%、户籍农户总数的20%；农户进城镇购房以就近就地为主，在户籍地市、县、建制镇区和乡政府治所地购房的农户占城镇购房农户的60%以上。“城乡两头家”的农户所占比重北方向山区低于南方山区，山区贫困县低于非贫困山区县，中国藏区和南疆三地州低于山区。南方非贫困山区县一小部分农户分别在市县级城市、省级城市和省外中心城市购买了2~3套房产，个别农户还在境外（港、澳）购买了住房。“城乡两头家”现象并非局限于山区农村和农民。

（五）集中连片特困地区县域响应国家“三大战略”的策略是“三步并作一步走”；用域内基础建设、产业转型升级、城乡聚落空间重构、产权和分配制度配套改革，可以将“三大战略”串连成一个相互衔接、协同推进的有机整体；有效实施这一策略，需要把农民群众穷则思变的欲望转化响应国家战略的动力，激活并长久维持乡村活力。

（六）“三大战略”相互衔接提升了集中连片特困地区县域经济韧性；县域经济韧性是指县域经济系统应对自然资源、社会政治环境、产业政策、市场需求和人口变动等冲击扰动的能力；乡村活力是县域经济韧性的重要组成部分；适时转型升级县域支柱产业，构建多样性产业结构，培育多元经营主体，激发并维持村集体与农户经济活力，可提升县域经济韧性。

（七）胡焕庸线本质上是一条人口密度分界线；后继研究者还认为，胡焕庸线也是地理和区域原生环境分界线，是中国生态条件突变的一个梯度带等；本课题组认为，胡焕庸线可以作为中国实施“统筹发展和安全”基本方略的空间布局分割线，以此线为分界，东南谋繁华和当今发展，西北谋安全与未来发展。

“经略山区研究”课题组主要建议

课题组认为：农耕时代的中国是“乡土中国”，乡土中国经略中原，得中原者得天下；工业化城镇化高歌猛进而农业农村现代化相对滞后的中国是“城乡中国”，城乡中国经略东南，先图工业、城市和东部沿海地区优先发展，再谋城乡一体化和区域协调发展；贯彻落实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和基本方略”和实施国家重大战略，必将迎来中国山区重大变革，“山区中国”正在到来，将与“沿海中国”大湾区战略形成两轮驱动的大趋势，念好“山海经”是新时代的需要。

课题组建议：认清山区本色，及早确立中国山区发展定位，以“一带一路”的谋略和气魄，谋划和部署“山区中国”建设。应及早把“经略山区”纳入实现伟大复兴中国梦的国家战略体系，与已有国家战略各展其长：“一带一路”谋求沿线国家共同发展与合作安全，联通其外；“大湾区战略”、“京津冀协同发展战略”、“长江经济带战略”引领全国，追赶繁华；“经略山区”，“统筹发展与安全”，强健中国“山背脊梁”，固本其内。

课题组还建议：把山区确立为我国农业农村现代化补短板主战场；部署“山区生态文明和可持续发展试验示范县建设”；把森林小镇、森林乡村建设作为经略山区途径之一，人类从森林走来，住进高楼又思乡愁，森林小镇和森林乡村建设适应了这一返璞归真、绿色发展大趋势。

浙江财经大学公共管理学院教授倪建伟代表“全国森林小镇评价体系及发展指数研究”课题组发表了“森林小镇调研”成果。中国网 赵娜摄影

“全国森林小镇评价体系及发展指数研究”课题组认为：森林小镇是贯彻习近平总书记“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理念和“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的生动实践，是实施乡村振兴战略的有效路径，是中国特色小镇建设的重要类型和特殊形式，是山区中国发展在新时代的新内涵与新载体，也是山区中国未来发展的现实路径。

课题组负责人介绍，“森林小镇”是森林资源丰富、森林特质显著，以绿色为底色，以特色产业绘彩色，以文化添成色的“产、城、人、文”有机融合的创新创业平台。“森林小镇”评价指标自2017年提出以来，始终坚持“森林小镇让城市和农村更向往”宗旨，以“绿色+”发展模式为导向，创建宜居、宜业、宜游、宜养四重功能于一体的“森林小镇”。目前，已有25个森林小镇入选“全国最美森林小镇100例”。其中，2018年19个、2019年6个。通过全国“森林小镇”评价体系及发展指数的建立，发挥示范引领，不仅提升了“最美森林小镇”知名度，还推动了森林小镇在文化、旅游、体育方面的融合，助力“一带一路”绿色发展。

“2020年全国最美森林小镇评价，除对之前的生态、生产、生活和文化4个方面的7个指标评价外，还将对森林康养与森林民宿（宿森林）、森林户外运动等关注度与参与度较高的领域进行专项评估。”

据此，课题组建议：建设森林小镇，服务山区中国发展，服务乡村振兴战略；以土地资源为突破口强化森林小镇发展要素支撑；以系统化设计为重点提升森林小镇建设制度保障；以示范引领与区域协作为抓手创新森林小镇发展。

深圳中环油新能源有限公司执行总裁李铁介绍“新疆环塔防风治沙生物质能源林建设与扶贫”做法和成效。中国网 赵娜摄影

新疆中环油林业开发有限公自2013年10月10日，在麦盖提县启动环塔百万亩生物质能源林建设项目以来，6年间投入4.8亿元，在塔克拉玛干沙漠边缘建设了33万亩能源林基地。该项目采取以企业为投资主体和项目主导、政府全力支持、科技支撑、全民参与的发展模式，实现“三位一体”的综合效益，即以防风治沙为主的生态效益，兼顾以沙产业全产业链建设为主的经济效益；为贫困人口提供就业增收渠道，减贫脱贫，共同发展；带动社会各界投入到绿色扶贫，实现多元主体参与应对气候变化的社会效益。项目著提升了当地贫困人口的生产技能，增加了贫困人口的就业机会和经济收入。项目建设带动该县建档立卡的120户贫困户进入沙漠基地从事长期管护工作，每户年收入达到3万元以上，还带动建档立卡的1200余名贫困人口从事沙产业生产，年人均收入超过9000元。公司将种植的1.5万亩肉苁蓉的收入平均分配给全县13838户建档立卡的贫困户，平均每户每年有一亩地的肉苁蓉收入，达到2000元以上，实现了长期和可持续精准扶贫。

国务院参事室特约研究员、原农业部党组副书记、常务副部长尹成杰对本次会议上发布的研究成果报告提出了中肯的建议和意见。中国网 赵娜摄影

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全国人大农业与农村委员会委员王超英对本次会议上发布的研究成果报告提出意见和建议。中国网 赵娜摄影

会议期间，住房和城乡建设部总经济师赵晖、国家林业和草原局总经济师杨超、国家林业和草原局草原管理司司长李伟方、农业农村部政策与改革司一级巡视员赵鲲、农业农村部发展规划司副司长时以群等，分别就相关领域的深化改革和未来发展发了言。

出席会议各高校和科研院所的专家学者，中国社科院学部委员张晓山教授、农业农村部农村经济研究中心主任宋洪远研究员等围绕会议主题和议题展开了热烈讨论。